第40章 坦白
「老夫人，今日的藥好了，老夫人可要此刻把藥喝了。」堂外的鐘嬤嬤對著衛老夫人言道。
衛老夫人正待點頭，卻聽到一旁的一旁的葉蓁蓁小聲說道：「外祖母，蓁兒有些話想對您說，你不能擯退周圍的人。」
葉蓁蓁的聲音輕輕地，只維持在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範圍。
衛老夫人聞言，目光略帶詫異，可還是讓周圍侍奉的人退了下去。
衛老夫人連同葉蓁蓁二人進了內房，又讓鍾嬤嬤在門外侯著，以防有人偷聽。
只見衛老夫人坐在內室的萬福椅上，又讓葉蓁蓁坐下，面上帶著笑意，說道：「蓁蓁可是有什麼事情求外祖母幫忙，你只管說就是。」
卻見葉蓁蓁猛然跪倒在衛老夫人面前，略微壓低了聲音，卻仍能聽到其中的悲愴之意，只聽她說道：「外祖母，你可信我？」
衛老夫人見此嚇了一跳，忙起身把葉蓁蓁扶起來，帶著幾分心疼說：「傻孩子，我不信你，還能信誰？我雖掌管著這偌大的衛家，但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孤家寡人罷了，我此生只得你母親這一點骨血，我們是最親的人，我又有什麼不能信你的呢？」
葉蓁蓁能體會到衛老夫人內心當中最深切的悲傷之意，是啊，她為著這衛家奉獻了一生，最後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某某氏的宗族牌位罷了。
葉蓁蓁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安撫自己和衛老夫人的情緒，只聽葉蓁蓁溫聲說道：「外祖母平素喝的藥裡被下了毒？」
「什麼？」這次震驚的人是衛老夫人，這榮欣園的奴僕跟隨自己多年，個個都是一頂一的心腹，她素來待她們溫和，更何況那些人身家性命都窩在自己手裡，怎麼敢做這樣的事。
衛母一方面相信葉蓁蓁，她素來是個溫厚可靠的好孩子，若非真的有了證據，是斷斷不會下次妄言的。
可另一方面，她又實在想不出，誰會做這種下毒的事，這衛府人丁稀少，關係簡單，下毒的人又是站在何立場上下此毒手。
葉蓁蓁看到衛母臉上疑惑的臉色，她又說了聲：「請外祖母讓人把那藥拿進來，蓁兒自有辦法證明其毒性，但請外祖母先別聲張，以防那人生了警覺。」
衛老夫人點了點頭，吩咐鍾嬤嬤說：「把那藥拿進來吧，再不喝涼了散了藥性，廚房還得再熬，怪麻煩的。」
只聽吱呀一聲，吳婆子把藥開啟，只見衛老夫人坐在萬福椅上，葉蓁蓁坐在下首捂著嘴，似乎在笑些什麼。
吳婆子打量了一眼，忙低下頭，恭謹地對衛老夫人和葉蓁蓁行了一禮，說道：「這藥奴婢親自盯著熬的，櫻兒也試了藥，如今這藥溫剛合適。」
衛老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些頭疼，你們先暫且退下吧，把門關上，別讓冷風吹進來。」
吳婆子點頭行禮，帶著櫻兒退了下去。
衛老夫人轉過頭來看葉蓁蓁，只見葉蓁蓁從荷包裡拿出一個素錦小包，開啟只見裡面有各色銀針，長短不一。
衛老夫人不禁有些吃驚，葉蓁蓁一個閨閣女兒家，包裡的不是賞銀和各色珠寶，反而裝了一包銀針？
看起來倒是像模像樣的，像個頗通幾分醫術的大夫了。
衛老夫人在心裡不由得對葉蓁蓁所說的湯藥有毒的這一句話暗信了幾分。
「請外祖母把手伸出來。」葉蓁蓁對著衛老夫人說道。
只見葉蓁蓁拿出銀針，往衛老夫人指尖一刺，葉蓁蓁當即用一個蠶織手帕將那血珠接住。
而此時怪事發生了，只見那原本殷紅的血珠落在那帕子上，瞬間變成了淡淡的青色。
衛老夫人聲音中帶了幾分震驚，急問道：「這是因為中毒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