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愛戀

紀善長笑的灑脫不羈，半分沒有壓住自己聲音的意思，葉蓁蓁被他笑的有些羞惱，當即嗔怒地望了紀善長一眼，紀善長似乎也感受到了葉蓁蓁的不好意思，當即笑著說：「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可別惱我。」

「師父慣會拿著我打趣，想來是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已經清閒的可以打趣自己的徒弟了。」

紀善長聽到這裡，才正了正神色，有些嚴肅地跟葉蓁蓁說道：「此番回去，你的身份估計是遮不住了，等著苗疆族的聖女繼任大典一舉行，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聖女到底長得什麼模樣，到時候，怕是整個大曆也會知道的。」

「那師父你的意思是？讓我主動承認我自己的身份，然後回到大曆？」葉蓁蓁有些疑惑的看向紀善長，對著他問道，紀善長這才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如果坦誠了你聖女的身份，我相信皇帝會給你一個異姓公主或者郡主的位分，而且也會專門派軍隊來保護你的暗衛，畢竟你是一族的首領，若是在他那裡出了事，這是有損兩國邦交的大事，我相信皇帝一定會十分謹慎的。」

平心而論，紀善長說的確實是頗有幾分道理，葉蓁蓁也無法否定，這是在所有打算中最穩妥的一個，既可以保證自己和家人的相對安全，而且若是時機湊巧，整個葉家的地位甚至可以更上一層樓。

「我再考慮一下，就算是拿定了主意，京都那裡，還得需要我的父親來幫我籌謀一番，那時候在朝堂上有了群臣的支援，事情也能做的更加便宜些。」

葉蓁蓁說完話，在自己的心中打起了主意，突然間，她想到了自己未出生的妹妹，又想著前生妹妹被父親的薄待，如果真的自己的主動轉圜能有這偌大的好處，可以保住妹妹和母親她們下半生的尊榮，那這件事做起來，倒是確實可行。

至於自己，想到了前生明歷帝對自己瘋子一般的迷戀和糾纏，就算葉蓁蓁重活一世，還是忘不了那時候自己心中的無助，萬一這一生的自己還是這樣的命運。

明歷帝是天子，是至高無上的皇帝，而葉父一家身為臣子，不領收君命乃是抗旨不尊，也是要殺九族的，這就是那些君權統治下的悲哀，不管你的出身多麼高貴，君權如何煊赫，說到底仍然只是帝王手中的一個小小螻蟻，什麼也由不得自己罷了。

這一世的自己如果能夠有苗疆族做後盾，想來明歷帝也不敢隨意的輕舉妄為了，這樣看來，這個苗疆族聖女的身份，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父母親人，都是一種威懾力極高的保護。

葉蓁蓁當下拿定了主意，對著紀善長說道：「我決定好了，便用苗疆族聖女的身份回大曆，在那之前，我會先給我父親修書一封，令父親把我在苗疆族繼任聖女以及在時疫中所起作用的事情宣揚出去。」

聽到這裡，紀善長奇怪地望了葉蓁蓁一眼，若非是知道眼前這丫頭不是一個貪慕名利和外表浮華的人，可能他還真會覺得葉蓁蓁是一個害怕錦衣夜行，想要誇耀自己的人。

葉蓁蓁看著紀善長充滿疑惑的目光，笑著說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但我希望可以通過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獲得人們的信仰，只有有了信仰，別人才會擁護你，有了擁護，便有了黨派和支持者，也就是有了權勢，我希望可以通過自己手中的權勢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更何況，我還要給我未出生的妹妹一份禮物，一份可以確保她此生榮華的禮物。」

說到這，紀善長沒有說話，而葉蓁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愜意的神色，眉目間都是淡然的淺笑。

突然，只聽見外面又傳來侍女的通傳聲——「啟稟聖女，外面有一位周將軍來了，不知道您是不是想要見他。」

「好生請他進來！」那侍女只聽到葉蓁蓁的聲音中帶著十足的喜悅，當即就知道，這位周將軍便是這新任聖女掛念的人，她的舉止間不僅更加恭敬，當初一見到周安南，那丫鬟便震驚於他的氣勢，眼下這份尊敬更甚。

周安南被那侍女送到了鳳凰殿，他啟開門，只見到葉蓁蓁做了梳妝鏡前，而紀善長卻離著她遠遠的，沒有說些什麼。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周安南只是看到了葉蓁蓁的側臉，正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可他的整個心裡，卻不自覺的安寧了下來。

有葉蓁蓁在的地方，似乎就連空氣也馥郁芬芳的，帶著一點溫暖人心的力量。

葉蓁蓁側過頭來，看著那個從光影中朝著她走來的男人，只見他身姿挺拔如鬆，眼睛正在殷殷地注視著自己，並沒有說什麼話，可便有一股溫潤的氣息撲面而來，葉蓁蓁那一貫繃緊了的內心，一遇到周安南，就會不自覺地安靜下來。

紀善長看著神色曖昧，彼此有意的兩個人，很識趣的沒有做電燈泡，他迅速起了身，對著葉蓁蓁說了一聲：「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託你身邊的丫鬟傳話來告訴我一聲就行，她們是阿朵找給你的，應該都是可信得用的。」

葉蓁蓁望著準備起身離開的紀善長，突然說了一句：「她在西側殿的暗室當中，你若是想見她，變跟看守在那裡的人說是我的吩咐即可。」

紀善長的身形略微一頓，他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

他們都沒有說那個人是誰，可是一切卻都在不言當中，想當初聖女玉酈被阿嫵所害，使得她最終客死異鄉，如今也是該她償還和贖罪的時候了，那那懲罰的人，自然也該是聖女玉酈最信任和愛重的人，那個人非紀善長不可。

等著紀善長走了，周安南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腳步匆匆的走向前，摟緊了葉蓁蓁，這個在千軍萬馬之前都可以如閒庭散步的少年將軍，此時在葉蓁蓁的面前，居然跟一個孩子一般，他緊緊地抱住葉蓁蓁，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似乎正在抱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你來了？剛剛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可是大曆朝那裡出了什麼事情了嗎？」葉蓁蓁只覺得周安南的懷抱像一個火爐一般，把她炙烤著，似乎整個靈魂都在發熱，這其中還帶著一種淡淡的松木香，問起來極為芬芳，卻讓葉蓁蓁不自覺的紅了臉，所以葉蓁蓁才想著要這麼生硬的話詢問來轉移話題。

說完話，葉蓁蓁的雙手抵住周安南的胸口，似乎是想從周安南都懷抱當中掙脫出去，只見周安南的手正摟在葉蓁蓁的腰上，葉蓁蓁那輕輕的一打，不禁沒有讓周安南送手，甚至他的雙手，抱的葉蓁蓁越發緊了起來。

葉蓁蓁只覺得自己的臉應該紅的像一個蘋果了，想到這裡，葉蓁蓁就覺得自己尷尬極了，她抬起頭，想看看周安南眼睛裡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

卻不料葉蓁蓁一抬頭，映入周安南眼簾中的，便是葉蓁蓁那嫣紅的嘴脣，以及那酡紅的臉色，葉蓁蓁的眼睛不似之前那般幽深如古井，反而多了幾分婉轉迷濛，葉蓁蓁此時此刻望著，不像之前那般理智冷靜，倒多了幾分小女孩一般的純摯動人。

周安南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中有根叫做「理智」的弦似乎突然崩斷了，他一低頭，便吻上了葉蓁蓁的嘴脣，這個場景，曾經無數次在他的夢境中湧現，如今終於成為真的了。

這個一貫清冷剋制的男子，今晚卻好似掙脫了自己身上的枷鎖，他這麼多年修習的請冷和剋制，卻在今天看到葉蓁蓁後轟然崩塌，他忽然知道了，葉蓁蓁在自己的心中到底佔據了何等重要的地位，這個女子，在不經意間到了她的靈魂深處。

周安南多想在這時候拋棄掉一切那些所謂的塵世浮華，那些所謂的功名利祿，他只想一心一意的守護在葉蓁蓁的身邊，與她同悲喜，而此時的周安南，似乎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只見他方才那迷亂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他望著面前一臉羞澀的葉蓁蓁，當下明白了自己的一時衝動做了什麼。

周安南的心裡懊悔極了，他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了，突然忘了規矩，忘了禮數，眼裡心裡只有一個叫葉蓁蓁的小小女子，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佔據了他的整個心房。

周安南看著面前泫然欲泣的葉蓁蓁，立時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對著葉蓁蓁道歉說：「對不起，是我剛剛唐突了，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說到這裡，周安南還是覺得不夠真誠，兩個人好不容易見上這麼一面，他還沒來得及跟葉蓁蓁再傾訴一下自己的衷腸，而方才那情難自禁的一吻，似乎把所有的打破了，原本還有些許尷尬的氣氛瞬間又變得曖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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