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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去哪裡,逃不掉

我不比她狠心,也不比她絕情。

人命和人心,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縱然我恨左清,我也做不到眼睜睜看她真的死去。

我同父同母的姐姐,我十八歲以前,是她和我朝夕相處。

————

醫院。

左清失血過多,昏迷不醒,需要輸血。

醫生護士職責我。

「你是病人家屬?」

「嗯。」

「病人剛小產過,你不知道嗎?你非要鬧出人命才甘心嗎?你到底有沒有心,到底是不是她親屬!病人剛小產過,不能情緒激動,更不能出這種人命關天的事,要不是她體質還算過得去,今天這條命就撿不回來了!」

我腦子是亂的,也很空白。

易粵過來的時候,我急忙過去要說清楚狀況,他卻揮手把我推到一邊,直奔病床。

左清閉著眼,臉色蒼白如紙。

我挺怕的,挺怕我在這世上,舉目無親。

「易先生,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醫院血庫有血,但恐怕不夠。」院長親自趕過來接待易粵,彎著腰,頭髮已經白了一半,「左小姐是病人家屬?應該血型相配。」

我沒想過拒絕給左清輸血的。

真的沒想過。

可是我現在很噁心,有些抗拒。

真的,太噁心了。

我改變主意了。

「我拒絕!」我站在門口,「既然病人的老公來了,就沒我什麼事了,易先生不是很厲害麼?找點血是小事一樁吧?我身體不適,怕死在病床上,我拒絕給左清輸血,不伺候了,再見。」

轉身一路小跑在走廊上,想跑到樓梯口,然後離開醫院。

他們兩人,真的讓我感到惡寒。

尤其,是易粵推我的那一下,我難以不絕望。

可是,我剛跑下幾層樓,就被人死死捏住手腕。

「你必須去,左清不能死!」

「那我就該死嗎?」

我一回頭,眼淚完全止不住。

易粵站在比我高一梯的位置。

他本來就高,現在更是給我無限壓迫感。

「易粵,我的血不是血嗎?我的血,比眼淚還不值錢嗎?」我嚎啕大哭,哭到視線模糊,「她自己要自殺的,孩子也是她自己弄沒的,從始至終,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們到底有沒有心啊?我只是想一走了之,只是想遠離你你們,你們幸福你們的就好了,臉這點小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

心口一陣陣絞痛,實在太痛苦了。

最開始我因仇恨而疼痛,現在我決定放下仇恨,自己安穩踏實,一走了之。

我都決定放手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呢?

易粵看著我,目光冷淡:「放過你?左清怎麼辦?」

又是一刀……

又是一刀,紮在我心上。

我低頭一口咬在易粵抓住我手腕的那隻手上。

他悶哼一聲,本能地要推開我,卻立馬反應過來,把我拉緊。

緊接著,我被他打橫抱起。

「易粵,你混蛋,你強盜,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不要給左清輸血,我不要!我的血是我自己的,我不要輸給任何人,我不要!」

我又打又踢,拳頭不斷砸在易粵身上,雙腿不停。

可是,對易粵毫無作用。

他還是把我按在病床上,讓醫生護士把我雙手雙腿固定住。

「給她打一針安眠藥,讓她睡兩三個小時。」

這是我睡過去之前,最後聽到易粵說的話。

他沒有半點惻隱之心,沒有絲毫猶豫,甚至不帶任何感情。

我在絕望中,睡過去。

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我一點點失去,夢到我一點點無力。

夢到我好冷,卻無法拉緊衣服,無法留住一點溫暖。

我在冰天雪地裡,四下無人。

我不害怕,卻渴望有個人,來到我面前,朝我伸手,跟我說,他在。

我太孤獨了,孤立無援。

冰天雪地裡,流出的眼淚,都是冰涼。

————

睜開眼,臉上果然有淚流過的感覺。

我動了動雙手,已經被解放了。

身體,輕飄飄的,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耳畔是護士換藥的聲音,我開口,剛發出點聲音,護士便叫著:「左小姐醒了。」

有醫生過來詢問我狀況,我只會點頭和搖頭。

「你現在很虛弱。」

我知道。

「回去以後,注意休息,要調理好,情緒起伏不要太重,多吃補血的食物,適當運動。」

我點點頭,我知道。

「可是為什麼,我就這麼絕望呢?」我躺著,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為什麼沒讓我直接死?」

醫生終於把視線從病歷本轉移到我身上。

「姑娘,你還年輕,生命還很長,日子還值得期待,相信那位病人,會記得你的好!也相信那位易先生,會記得你的付出。」

是嗎?

我怎麼就不信,這兩個人,在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還會記得我曾經躺在病床上過。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易先生說,留院觀察三天,三天後如果沒問題,就可以出院。」

留院觀察三天,他是怕,三天內,左清還會有需要,以備不時之需?

我把身上的被子拉高。

他做夢!

————

一覺睡醒,我飢腸轆轆,跑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偷偷跑出醫院了。

我不可能還等著易粵第二次取我的血,不可能。

我在手機上買了機票,幾點的票最合適,去哪兒都無所謂。

我往公寓去收拾東西,最快兩個半小時能到機場,所以我買了四小時後的機票。

凌晨五點。

這已經,是我能最快離開的時間了。

我火急火燎到公寓,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拿了證件下樓。

剛到樓下,一輛車停在那裡。

易粵靠著車門,手裡夾著煙,地上是有兩個菸頭。

我心跳瞬間驟停,拖著箱子的手,鬆開了。

「去哪裡?」他語氣平淡,就像在問有沒有吃飯。

我後知後覺有些頭暈目眩。

易粵扔了菸頭,朝我走來:「問你話,去哪裡?」

「我……我……」我答不出來。

夜黑如墨,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讓你在醫院待三天。」他抬手託著我的臉,「怎麼不聽我的話?」

「易粵……」

他低頭下來,看著我的眼睛:「怎麼眼睛還是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