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賞賜

那婆子當即便墮了幾分氣勢，面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輕聲說道。

「奴婢不過是這院中一個看守門戶的微賤之人，如何會有這樣的熊心豹子膽。實在是姨娘已經歇息了，且有了吩咐，不準讓人進去叨擾，奴婢也不敢給各位姑娘放行，若是驚擾了姨娘的胎，奴婢便是有十個腦袋，那也不夠砍得啊。」

她這一番話既是討好，也是在暗暗地恐嚇碧園。

若是碧園她們就這般驟然進去，驚了蘇姨娘的胎，那她們擔待的起嗎？葉蓁蓁又會去保她們嗎？

碧園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冷笑，沉聲說道：「你不必拿這話來恐嚇我們，我們奉大小姐之命而來，為的是保護蘇姨娘和腹中的小主子，可你字字句句卻說我們會驚了姨娘的胎，會對姨娘不利，難不成是你覺得大小姐會害蘇姨娘嗎？真是好大的膽子。」

又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那婆子被唬的啞口無言。

她實在是不好再說了，不然下一刻自己就會被以汙衊大小姐的罪名被人給處置了。

碧園看到那婆子面上糾結的神色，聲音又沉了幾分，只是這次不是對著那婆子，而是對自己身後帶過來的那一干婆子。

只聽碧園說道：「你們可記住了，一會兒進去了，必得做到無聲無息，不能擾到蘇姨娘的一絲一毫，等著捉拿到那兩個丫鬟，當即捆起來堵住嘴，以防吵到姨娘休息。」

身後婆子齊齊應了聲是，碧園對著守門婆子笑道：「如此，嬤嬤便可放心了。」

說完話便帶著那幾個大力婆子擠開婆子往福華閣後廂房走去。

那個婆子心中犯愁，也只是作勢攔了攔，便放了眾人進去了。

卻說孫姨娘安排在福華閣內的兩個丫鬟，年紀尚小，因此也並沒得到蘇姨娘的看重，只是被打發到了廚房這裡做事，並沒有近身伺候蘇姨娘。

碧園進去時，兩個丫鬟正惴惴不安。

兩人原本是孫姨娘的人，幫著她監視著蘇姨娘日常行事，也算是有幾分前程，可如今孫姨娘驟然倒臺，她們二人也成了無根的浮萍，不知道該去何處安置。

此時等著廚房的差事輕了，便尋了機會到了廂房這裡，關上門細細討論著日後該如何行事。

兩人正起了分歧，一個人主張出府，因為似她們這般一奴侍奉二主之人，在這內院當中是很難得到重用的，若是有一天東窗事發，她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如拿著孫姨娘當初給的錢出府嫁人，來得穩妥安心。

但是另一個丫鬟卻主張棄了孫姨娘這個舊主，專心伺候蘇姨娘。

孫姨娘已經倒臺，她留下的人都樹倒猢猻散，誰有功夫來管顧她們這些小丫鬟，不如趁機專心侍奉蘇姨娘。

蘇姨娘同敏郡王府有著密切的關係，現下懷著孕，又是府中唯一的貴妾，若是以後能夠生下小公子，那在這府中的地位，較之之前的孫姨娘，也是不差什麼的，能夠在她身邊貼身伺候著，也不失為是一個好前程。

兩人正在一起爭執個不休，卻聽到緊閉的門忽然開啟，從門外浩浩蕩蕩進來了一群人，還不等兩人說些什麼，為首的女子便命人將兩人捆住，將嘴給塞起來，兩個丫鬟還沒做什麼反抗，便被捆成了蠶蛹一般，連動也動不得了。

碧園對著那婆子說道：「既然蘇姨娘已經歇下了，那我們便不去叨擾了，只勞煩嬤嬤等著姨娘醒來，稟告姨娘一聲，那居心叵測的人已經被我們給押走了。」

那婆子只覺得所有的話，別管是好的壞的，卻被這丫鬟一併說了，她也不知道回些什麼，只能尷尬地點了點頭。

而那位據說是在福華閣內休息了的蘇姨娘，其實早已聽聞這邊動靜，卻只能微微閉著眼睛，努力將自己的氣喘的勻一些。

她只覺得自己腹背受敵。

在福華閣內有葉父安排的醫藥婆子隨身侍候著，想必過不了幾日，葉蓁蓁又會藉機送一批眼線進來，等那時候，自己做事情只會是越來束手束腳起來，主君安排的事情又如何才能做好呢？

就這樣，碧園浩浩蕩蕩處置了一下午，從各個主子的院落中，還有廚房、花園、倉庫等地方總共捉拿了孫姨娘的眼線七十二人，葉蓁蓁讓人把那些丫鬟都關進後廂房中，等著明日裡一併打發了出去。

而後她對著一旁稟報事情的碧園笑著說道：「今天辛苦你了，將這府中的毒瘤一併給拔除了去。」

「能為主子效勞，是奴婢的幸事，談不上什麼辛苦不辛苦的。」碧園微躬著身子，神色恭敬，不見半分得意之色。

雖則後院中對她其實多有不好的言語，因她賣了那許多從前為孫姨娘做事的人給葉蓁蓁，許多人暗地裡都說她心狠手辣。

但便也只是在心裡說說罷了，知曉葉蓁蓁正看重她，誰又敢到面前搬弄口舌。

葉蓁蓁打量著她，直見她通體素淨，只帶了一雙玉簪花銀耳環，從頭上拔下一根迎春花玉簪插在碧園頭上，笑著說道。

「這是獎賞你的，你既是我葳蕤閣的一等丫鬟，打扮的精神點也是為我爭臉。你做事勤勤勉勉，我心中也是極為歡喜的，以後就和青曉一起，管著這葳蕤閣中的事，也算是為我分憂了。」

碧園聞言，面上微微露出一絲喜意，比起大小姐賞賜玉簪的體面，她話中的意思卻更讓自己歡喜，從此之後自己也算是得到了大小姐的信任了，在這葳蕤閣中也算是勉強站住腳了。

「多謝小姐器重，奴婢日後做事必定會更加勤勉，幫助小姐管好這葳蕤閣和後宅之事，不讓小姐憂心。」碧園吐字清晰，聲音沉穩，葉蓁蓁臉上也浮現出幾分滿意之色。

想到今日從各個院落裡拿到的孫姨娘的眼線，這內院中也因此有了很大的人員虧空，葉蓁蓁決定趁著這個時機，從外面多買些丫鬟回來，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安上自己的眼線。

尤其是蘇姨娘，她以如意蠱假懷孕，更是得仔細觀察著，以防出什麼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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